舌下神经麻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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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逃离世界的办法是修bug,如果这是程 [复制链接]

1#

我作为一个专业修游戏bug的程序员,出了职业生涯的第一场意外,我和甲方总裁一起穿进游戏世界里,回去的方法竟然是要修复bug。

果然程序员就算穿越也是修bug的命,真的会谢。

1

我是一个兢兢业业程序员,主要工作就是修复游戏bug。

这是一份很辛苦的工作,不仅全年无休,还非常容易秃头。

作为本年度优秀员工,主管让我测试一个还未上市的内测游戏,还是已经找好投资商的那种。

然而在测试新游戏的途中,果不其然,又出了bug,但是这次的bug却和往常遇到的都不太一样,它很特别,特别到连阅bug无数的我都有那么一刹那的迟疑。

奇了怪了?第一次见到有不按剧情走的boss。

然而技术过硬像往常一样很快修好并交工的我并没有发现任何不对。

直到投资商自行测试的截止日期当天,我听见了同事小王的惊呼。

“不对啊,这个地方,走剧情的话,楮沉这个boss早应该领盒饭了。”小王震惊地指着自己的屏幕,“你这个bug怎么还没有修好啊,投资商可能已经在自行测试了。”

在这个时间出岔子。

我真的会谢。

后来,我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重新开启了艰难的修复之旅。

不修不知道,一修吓一跳。

家人们,这个boss他可能有自己的想法。

每次我修复完反常数据之后,数据都会再次自动还原到修复前的状态。

于是我从下午修到了晚上,大家下班之后,我又一个人在空无一人的办公室修到了深夜,它还是倔强地自动回到了修复前的bug。

死死盯着屏幕的我,眼里的血丝都快溢出来了。

屏幕突然闪了闪,我以为是我的错觉,下一秒,几个代码的位置似乎变动了一下。

我揉了揉眼睛,随即便惊奇地发现,这似乎变动的还不止一个字符,它甚至还断断续续地拼成了个完整的英文句子,你敢信?

“Ifyouinsistonrepairingdatafaults,youwillgaintheabilityofrebirth.”

嗯?获得重生能力,什么鬼。

幻觉?

掐紧了鼠标的我再次看向屏幕。

然而还没待我看清,下一秒——

汹涌的白光就瞬间笼罩了整个意识。

当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我还是原来那个我,然而公司已经不是原来那个公司了。

环顾面前古色古香的布景设计,我甚至怀疑自己是一梦到横店。

突然感到身下的触感好像哪里不太对劲,我低头一看才发现,现在的重点似乎已经不是布景不布景的问题了,我身下,不知道为啥,突然躺了个衣不蔽体的已经被迷晕了的貌美少年。

然而他衣不蔽体的原因,好像是因为我正在扒他的衣服。

……

所以这是一种新型的摆拍方式吗?

等等,这能播?

火红的烛光恍恍惚惚,在有些昏暗的光影下,我却能无比清晰地看到那被扯开得恰到好处的白衣下刚好半露的腹肌。

视线所触之处,完美的肌肉线条顺着弧度优美的人鱼线没入衣物的遮挡。

救命,这真的是不要钱就能看的?

有一说一,会还是剧组会。

这造型,确实比不穿还欲。

绝。

正在沉浸式细品腹肌的我,其实并没有注意到自己一开始压在他身上扒衣服的不妥姿势还没有完全纠正过来。

然而此刻,非常不妙的是,昏迷的少年似乎已经开始微微转醒,眉头微锁。

墨色的眼睫像欲飞的蝶翅般轻颤了几下,就在他抬起眼睫的一刹那,刚意识到不对的我也恰好抬眸,于是就这么好巧不巧地来了一个高低对视。

少年生得一双狭长的丹凤眼,漂亮的眼尾上挑得恰到好处,墨色的眼底跳跃着烛火的光影,浓密纤长的眼睫扬起优美的弧度。

我怔住,大脑竟然开始不由自主地思考这神颜少年究竟是哪位刚出道的奶油小生。

良久。

“你还要看多久?”他淡淡地开口。

“对不起,对不起。”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我几乎是瞬间从他身上弹跳下来鞠躬道歉。

然而面前的少年却只是十分淡定地重新穿好衣服,掸了掸衣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然后才慢条斯理地坐起身来。

“没事。”他浅浅地抬眸看我,“拍戏?”

“?”抢我词?

还没来得及反应,突然听见门外一阵急切的脚步声,以及房门被落锁的声音。

我俩对视一眼。

在对方的眼神里,却看见了同样的迷茫。

“我说也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信吗?”我尴尬地说。

“……我不信有用吗?”他淡淡地抬眸看我。

喊破喉咙也没人来开门的结果大概就是传说中的月黑风高夜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吧。

嘿,为什么这么大相径庭。

我就想问问,别人的能有这么尴尬?

我俩不仅背对着彼此,还一个坐床头,一个坐床尾。

甚至还拿被子在中间隔了一条三八线。

实在无聊到抠脚的我下意识地开始在周围各处窸窸窣窣地翻找刚刚就没找到的手机。

“别找了,没手机。”他平淡地说。

“你怎么知道没有?”我反问。

“常识。”少年轻轻挑眉,言简意赅。

“……”我扭头看他,“有一说一,你真的没有觉得两个人离这么远很奇怪吗?”

“奇怪?”他对着我缓缓抬起纤长浓密的眼睫,很认真地说,“哪里奇怪?”

“?”我一脸懵逼,“正常人用得着离那么远吗?”

“所以你觉得一上来就扒别人衣服这种行为很正常?”少年神情清淡地挑眉反问。

“……”我突然就感觉百口莫辩了。

不过还是得尽力辩一下,经过我的不懈努力,面前的貌美少年终于没有用看变态的眼神看我了。

“你是说你和我醒来的时间其实只差几秒,”少年微微眯了眯狭长的眼眸,若有所思,“然后一睁眼就是这样了?”

“因为我闭眼之前真的就在公司加班啊。”我无奈地叹气,“而且你现在看起来顶多就是个高中生,我能对你这么小的孩子有什么想法啊?”

也不过就是惊艳一下,大不了成为妈妈粉的程度。

就这样,不能再多了。

“这么小?”他突然笑起来,微微上挑的眼尾染上细碎的烛光,“看来你醒来之后就没照镜子。”

“……”?

“而且我确实闭眼之前也在进行工作测试。”他垂下眼帘,“不过不是加班,只是对准备收购的一款游戏进行亲自内测。”

“你那个游戏不会是云忆江湖吧。”我大惊。

“你知道?”少年有些意外地挑眉反问。

“……我。”

所以说莫名其妙偶遇甲方爸爸并不小心对他进行了无意地亵渎到底该怎么办,或许现在抱大腿还来得及?

“……其实也可以不知道。”顿了顿,下一秒,我立马对他勾起一个灿烂而谄媚的职业笑容来,活像正开得艳丽的波斯大丽菊。

“……”?

好在少年除了对我的反应有点无语之外,并没有过多纠结于这件事。

“有没有一种可能,我们只是在做梦?”在绘声绘色地讲述完醒来前一直加班不停重复修复bug的阴间经历后,我突然有一个大胆的想法,“所以撞一下会不会醒过来?”

“要不,”他指了指旁边看起来就非常坚硬的墙壁然后扭头对我轻轻挑了挑眉,“你试试?”

“……啊?”试试就逝世?

这人我看不能处。

有事他是真让我上。

“如果你确实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话。”他随即又很平淡地补充了下一句,“可以大胆尝试。”

“……”甲方爸爸了不起吗?

瞧不起谁啊。

“按照你的说法,这个事情确实很奇怪,”他抬眸看我,“不过一个简单的bug,正常情况不可能会一直重置数据。”少年微微侧目,纤长浓密的睫羽弧度优美。

“虽然我是无神论者。”薄凉温雅的少年声音平静浅淡,“但是突然醒来就在这种环境也真的无法用科学解释。”

“而且最离谱的是我们作为已经二十多岁的职业青年,现在这两具身体的年龄显然没有达到我们原本的年龄。”

“而且你仔细看我们周围。”环顾四周,他浅浅挑眉,“这些布景用具,都不是任何一个现代拍摄场地所能达到的。”

“所以……”我瞪大眼睛。

“我们穿越了?”我和他对视。

“大概是有这个可能的,不过也不一定。”少年微微颔首,“但是要提前做好心理准备。”

“这个事情,”说着,他很认真地对我点点头,“可能并不太简单。”

真是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话啊。

他可真幽默,都已经碰上这种奇怪的经历了,真的有正常人会觉得简单吗?

2

虽然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本想打算浅浅守个夜来着,但是半夜我真的太困了,迷迷糊糊地还是在三八线那头睡着了。

半梦半醒间,我似乎隐约感觉周围弥散着一股浓郁的异香。

昏昏沉沉的,我感到很热,身上躁动得实在难受,而眼皮却像有千斤重一般,怎么也抬不起来。

开始下意识地寻找身边触感凉爽的物品。

我意识朦胧,迷迷糊糊地好像挨到什么冰凉的东西,意识已经不清醒的我于是开始情不自禁地拼命贴近那个能让我感到舒服的东西,冰凉凉的,还带着一股若有若无的冷香。

几乎是像溺水的人抱住水中的浮木一样,我用力地攀附上去。

然而不知道为什么,刚抱紧,就突然有一股巨大的力道猛地将我甩开。

感觉似乎被甩飞了出去,我直接滚到了地板上。

有点疼,所以我开始不自觉地扭来扭去,后来想想总觉得那时的自己应该是很像条蛆的,可能当时喻谨锡也被那样的我吓得不轻。

“你怎么了?”

“你清醒一点。”

……

耳边似乎有声音,但是模模糊糊的。

我听不清楚。

头好晕。

好热。

不由自主地扯开衣领,我侧着脸,贴上冰凉的地面。

“砰砰砰”我隐约听到有人砸东西的声音,砸得非常起劲儿,像是拆家的那种,但是又猛然觉得似乎更像是正被鬼追着要逃命,所以极限破门而出的那种。

没来得及细想,冰凉的地面令我非常舒适,大脑麻痹一般地逐渐失去意识,我于是又迷迷糊糊地昏睡了过去。

恍恍惚惚间,感觉有人似乎将我原本扯开了大半的衣领又猛然合上,然后动作连贯地将我一把抱起,鼻息间萦绕着熟悉的冷香。

我没有意识地蹭了蹭身体贴近的温度,

“我好热啊。”我喃喃。

“再坚持一下。”他很轻地回应我。

过了一会儿,隐约感觉到周围的空气似乎清新了不少,耳边有淡淡的微风拂过。

……这好像不是在室内了吧,我这样想着,意识再次模糊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身上那种不舒服的燥热感突然再次蔓延起来,猛烈地刺激着身上每一个神经。体内像是迸发了什么奇怪的化学反应。剧烈的灼热让我难以忍受地扭动起来。

就在这不安分的扭动过程中,我的嘴唇似乎蹭到了什么冰凉光滑的东西,

抱住我的动作猛然一僵。

随后,清淡的声音自耳畔响起,

“你别乱动,再乱动我可就把你扔下去了。”

可是那个温度真的好舒服。

我抗议地继续贴近那个冰凉的触感。

然后下一秒,猛然地失重,我直接整个人掉进了冰凉的水里。

瞬间口鼻进水的窒息感让我整个人突然清醒,对死亡本能的畏惧感让我向水面拼命挣扎,好不容易从水里探出头来,我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干净清淡的少年音很适时地在头顶响起。

“现在清醒了吗?”

“……”可以说是清醒极了。

天快亮的时候,我和他就坐在湖边的凉亭里面远距离保持大眼瞪小眼。

那个湖心亭挺大的,我俩还坐了个对角线。

说真的,湖风这会儿是真的给力。

我感觉我都快被冻死了。

“这也太冷了吧。”我吸了吸鼻子,可怜巴巴地望着对面的少年。

“冷点儿吹得更清醒。”他很平淡地点头,然后似乎有点心虚地移开了与我对视的目光。

“我说我觉得我现在应该已经没事了,你信吗?”我直接打了个喷嚏,“湿衣服坐这是真的很冷啊大哥。”

“……”他看着我,沉默了半天。

良久,他突然起身走到我面前,将他白色的外袍罩在我的肩上。

“你先撑一下。”随后,他迅速地移开距离。

好像我是个新冠患者,能把他传染似的。

本来还准备浅浅感动一下的,看来他根本没打算给我这个机会。

“……谢谢。”我将那外袍又向里拢了拢,然后对他露出尴尬的笑。

听我说谢谢你,因为有你,温暖了四季。

我想唱,但我真的不想再落一次水。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靠在一旁的柱子上昏昏欲睡。

“属下失职,望大人责罚。”

雄浑的嗓音自对角线那头响起,一听就是猛男,所以我醒了,绝对不是因为想欣赏肌肉猛男的肱二头肌,我只是单纯想看看那个刚刚把我扔水里的甲方爸爸发生什么事了。

他面前站了个目测身高两米的大哥,在这位侍卫打扮的大哥突然单膝下跪对着喻谨锡颔首作揖的时候,我就明白他的救兵来了。

那我的呢?

我的什么时候来?

“无妨。”少年浅浅挥了挥衣袖,随即起身一副似乎准备离开的样子。

看起来非常淡定自若,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真的是什么原生态的王公贵族。

“大人可是要即刻回府?”侍卫小哥微微一怔,随即便低头垂眸,“那五殿下,大人打算如何处理……”

“她?”他抬眸看着我然后非常平静干脆地回复,“无妨,不熟。”

我不理解,他三十六七度的嘴到底是怎么说出这么冰冷的话的?

“就遣人将她送回去吧。”他又平淡地补充。

“是。”侍卫非常恭敬且干脆地颔首。

“等等。”在少年步履优雅行至我身旁的时候,我眼疾手快地一把抓住了他的袖口。

“大人,您的外袍。”我对着他拼命眨眼睛,疯狂暗示让他把耳朵凑过来。

在他凑近过来的时候,我立马贴到他的耳畔低语:“大哥,你这一走,我们以后怎么联系啊?倒是留个暗号啊哥。”

少年微微一怔,随即很平淡地垂眸,“喻谨锡。”

“舟水之喻的喻,廉隅细谨的谨,锡衮封圭的锡。”

“我的名字。”

“暂时记不住……能简单点吗?”难道是我的文化水平问题吗,用这种小众成语起名字,他爸妈到底翻了多少字典啊?

“……三。”他有点无奈,“那就数字三吧。”

“嗯。”我非常满意地点头,“好吧,三三,那礼尚往来,我就数字五吧。”

“那么喻三三同学,我是阮小五。”我对他笑得格外灿烂,这次应该不像波斯大丽菊了,像那种开过了的彩漂太阳花,谄媚中带着阴阳怪气,“今后要苟富贵勿相忘啊。”

“……”他欲言又止,一副槽多无口的表情。

咋了?谁让你只报个数字的,那我也来,只准你报不准我报啊?

3

托了喻三三的福,我被成功送了回去。

打量着眼前这富丽堂皇的豪华宫殿,原来我住这儿,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才是非富即贵的那个。

然而还未踏进屋内,就有个宫女扮相的小姐姐慌慌张张地朝我走过来。

“五殿下,您怎么这就回来了。”她慌张中甚至带着毫不遮掩的指责,“您是把贵妃娘娘的话当成耳旁风了吗?”

“啊?”我一脸懵逼。

贵妃娘娘哪位?

不好意思还没见到,这已经触及到我的知识盲区了。

“殿下也知道贵妃娘娘脾气不好。”她对我翻了翻眼睛,“这等大事却弄砸了,娘娘不知又要怎么罚五殿下了。”

“到时五殿下可别怪奴婢不帮您,”她摇摇头,“这就只能怪您自己不争气了。”

……有人翻译一下吗?

她到底在说什么?

行,不用翻译了。

天刚刚亮,我就直接被几个宫女强行请到了贵妃娘娘的寝宫。

那个架势,好像要把我扔锅里直接生生炖了一样。

金碧辉煌的寝殿内,两侧雕花精美的香炉燃着馥郁的气味弥散在装潢奢靡的宫殿中。

厚厚的珠帘之后,隐约看到一个身着妖冶红衣的女人。

还没准备好怎么说话的我就突然被几个宫女一把推倒地上强行压着身体对着珠帘跪了下来。

被人使劲摁着脑袋,只能看着地板。

我觉得我骨头都快断了,已经疼麻木了。

听见珠帘掀开的声音,我看见一双玉足走到我的跟前。

下一秒我感觉摁着脑袋的力度一松,随即便被一只手猛地捏住下颚,用力往上将整张脸提了“起来。”

那一刻我清晰地听见我的脖子发出了清脆的错位声。

疼得眼泪都快出来了的我,对上一张美得极其妖艳的面容。

“阿浔啊,你应当也很清楚本宫当初请求皇上将你过继给本宫的目的吧,”她对我勾起一个笑容,鲜红的唇上扬成一个极其诡异的弧度,“本宫可是从不养废人。”

“而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居然连这种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好。”她猛地扬起手非常用力地对着我的左脸扇过来。

“啪。”

我的头不受控制地由于惯性歪向另一边。

脸颊火辣辣地疼,连口腔都弥散着一股血腥味。

“若是被天官大人发现了我们的计划,”她垂眸居高临下地看着我,“那就拿你来顶罪吧。”

“没用的东西。”

家人们,现在我极度确信,我们这种情况应该是双双穿越了。

虽然喻三三说要做好心理准备,但是对于这种程度的疯批美人,不是我不反抗,是我怕没命。

她要是一个不高兴给我砍了,那该怎么办?

我收回我之前的那句话,没错,就是非富即贵的那句。

这是什么人间疾苦,我觉得我真的一点也不配住这种富丽堂皇的深宫大院,我能现在就去大街上当乞丐要饭吗?

求你了,能不能让我穿回去,我感觉我现在就是被迫每天都在死亡的边缘疯狂试探啊。

说不准哪天就探出去了呢?

还有就是,我的那个贴身婢女,就是叫什么翡翠的那个,不是我吐槽,但是她当眼线当的未免也太明显了吧。

不如在自己脸上直接贴上“贵妃眼线”四个大字得了。

如果不是刚刚跪着的时候好像把筋给扭了,可能现在就不会有这种被眼线头子伺候扶着走的机会了。

拜托,单独和高调的眼线近距离接触真的超酷的好吗?

“五殿下,如今您还是长点儿心吧,”眼线翡翠虚扶着一瘸一拐的我走在回宫的路上,一边走一边阴阳怪气地絮叨着,“也别怪奴婢多嘴,殿下您自个儿办事不利,贵妃娘娘不朝您撒气又该朝谁呢?”

啊对对对。

你是眼线,你说得对。

“贵妃娘娘当初将您过继到膝下,和他人比起来,待您也算是不薄了。”她斜着眼看我,然后撇撇嘴接着说,“就您这种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还好好留着您就不错了。”

“……?”

听听她说的这是什么话,我这到底是什么炮灰公主才会活得连一个宫女都不如啊?

“您还别说,”似乎是见我一脸不可置信且欲言又止的表情,她先是左右看了看,然后才小声开口,“虽说咱们境地确实苦楚了些,倒也比娘娘前些年从冷宫捞出来的那位强许多了。”

“啊?”我怔住。

什么瓜,什么瓜?

不会吧,不会吧,我都这样了,不会真的有人比我还惨吧?

“您不记得了吗?”她疑惑地顿了顿,“是那位冷宫里的和亲公主难产所出的。”

“楮沉殿下。”

“楮沉……”我的脚步骤然一滞。

等等……

楮沉?!

反派boss???

我们这该不会是……穿进正在修复bug的游戏里了吧?!

“Ifyouinsistonrepairingdatafaults,youwillgaintheabilityofrebirth.”

我猛然回忆起那句在屏幕上自动排列组合出来的英文句子。

如果仍然坚持修复bug,你就会获得重生的能力???

游戏系统你管这种阴间穿越叫重生?

你真的没事吧?

要不要来个溜溜梅?

如果真的是我所猜测的这样,那么应该只要将系统修复bug的任务完成就可以穿越回去了。

而修复bug的任务,——是清除boss的数据。

照着这个思路回忆,在现在这个时间节点,咱们待修复的boss同志,好像还只是个稚嫩而不谙世事的纯情少年。

所以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我直接抹掉异常数据就能回家了。

嗯,事不宜迟,得赶紧做掉他。

毕竟现在这种生死难料的阴间苦日子,我真的是一天也过不下去了。

没黑化前的小白花好啊,手无缚鸡之力的那种,我一口一个。

好不容易打听到了boss的住处的我立刻就出发了。

还能有什么事情比回家更重要吗?

4

“三殿下,别把他打死了。”

“放心,他死不了,他可是七岁就能杀掉丞相府几十个壮年男家丁的怪物,他这种怪物怎么可能这么容易被打死。”

“这么漂亮一张脸,在你身上,可真是糟蹋了,要不我们拿刀帮你划一划,让它更适合你这个怪物,你看怎么样?”

“他居然还反抗,给我往死里打。”

……

颓败的灰墙边,孱弱的少年蜷在角落,奄奄一息。

或许直接称他为少年还是有些不大恰当,准确来说他看上去更像是正介于男孩和少年之间的年龄。

小小的一只,像头无助垂死的幼兽。

我开始的想法是,要不然直接来个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送他上路?

就在我走过去准备实施的时候,似乎是听见了我的脚步声,他虚弱地抬起头来看我。

纤长卷翘的眼睫抬起,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双柔美到极致的带泪桃花眼,墨色的眼眸空洞得毫无焦距,白到有些透明的病态肤色好像一触就会消散的泡沫。

他的左眼角有一颗非常漂亮的泪痣,染上了血色,像是绽放在眼侧的红玫瑰,竟然带着一丝诡谲的妖冶。

那一刻,他就那样无力地抬头用那张沾血的脸看我,鲜红的,却衬得毫无血色的皮肤更加惨白。

他空洞地直视我,漂亮的眼眸无神得像个没有生命的人偶。

明明是好看到让人只一眼就忘不掉的眼眸,此刻,却溢满冰凉的绝望。

就好像被主人遗弃的流浪猫,不幸遇到了残忍的虐猫者,全身是伤,奄奄一息地,蜷在角落,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抬头看你。

心蓦然抽痛了一下。

我僵在原地,明明只有咫尺的距离。

我却无论如何也迈不开脚步。

他只是数据。

他只是数据。

他只是数据。

……

我在心里不断重复劝说自己。

深吸一口气。

我再次看向那个蜷缩在角落的少年。

他就那样看着我,很安静的。

黑色的瞳孔没有一丝波澜,模糊得像浓重的夜雾,却衬得那白皙到病态的肤色更加通透,以至于那抹血红鲜亮到能生生刺痛眼睛。

心脏好像在刹那间被一只大手包住然后猛然用力裹紧。

我捏了捏拳头,然后又无力地放开,叹了口气,轻轻走上前,我看着他,然后在他面前蹲下。

猛然近距离对上那双空洞得如同坠入整片暗无波澜的幽潭的墨色桃花眼,视觉上的冲击使脑子有一瞬间的混乱,鬼使神差地,不经仔细思考却下意识直接开口。

“别怕,我是姐姐喔。”

我迎着光对他笑得灿烂,“再坚持一下,医院。”

很奇怪,明明是第一次和他对话,脱口而出陌生的话语,却熟悉得惊人,语言系统似乎是下意识的反应,让我根本来不及思考,下意识的面部表情在那一刻不受控制地自动拉扯唇角,上扬到那个笑容的弧度。

我好像曾经这样很多很多遍。

为什么呢,我竟然不受控制地想要救他。

最后结果就是我不仅没能下得了手,反而救了他一命。

道理我也明白,要把邪恶boss扼杀在摇篮里什么的,不然等他以后十恶不赦的时候,我哪儿还能有这么好的机会去轻而易举地做掉他。

别说了,我想扇死自己。

没有圣母女主命,圣母女主病倒是一大堆。

虽然,错过了一次绝佳机会,但是——现在实施,好像也不是不行。

看着面前躺在床上已经昏睡过去的孱弱少年,白皙纤细的脖颈看上去易碎得几乎一掐就断。

我的手伸过去又伸回来,却始终无法下手。

咱们就是说这真的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一对上那张五官精致的面容,我就一点也没办法下手。

我已经来来回回,把手从他脖子移下来又放上去,重复好几个来回了。

好巧不巧,他睁开眼睛的时候,我刚把手再次伸到他的脖子上,下一秒便对上那双幽潭一样深邃的墨眸。

有一刹那的错觉,在那双幽深的眸里,流转过冰凉的冷意,尖锐的阴戾冗杂成晦暗的情绪,爬满整个眸底。

头皮一瞬间发麻起来,我像触电一样立马弹开。

“你怎么突然……现在就醒了,哦,不是,我是说……”大脑一片空白,慌乱间,我虽然明白自己不能暴露,然而下意识强装镇定地抬头脱口而出的内容却是完全不经思考,“我是说我得看看你脖子烫不烫,量量你还在发烧没。”

救命,我到底在瞎说啥?

原来发烧除了摸额头之外还能摸脖子吗?

说出去连我自己都觉得我有病,各位,请问一下这种一到紧急情况就开始头脑发热胡说八道的症状,还有的治吗?

一上来就在boss面前掉马甲的痛苦,谁懂?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大概也算是一种掩耳盗铃,毕竟,事实就是,这已经谋杀现场实锤了。

然而面前的少年却没有说话,只是突然很安静地看着我,一直看着。

仿佛时间静止了一般。

良久,就在我尴尬得不能自已,已经开始开口想要进行补救的时候,“我解释一下,我刚刚真的……”

“……姐姐。”

清浅的声音打断我的话,很淡很淡,淡得像是能直接融入微风里,很小心地,好像在拼命压抑着什么。

我愣住,抬眸看他。

然而入目的那双墨色桃花眼,却浓郁地像是打翻了一池的星河,揉碎了,全部沉入眼底。

他直直地看着我,眸光软得不可思议。

很轻很轻地喃喃自语。

轻到连呼吸都小心翼翼的,好像在害怕会触碎什么一样。

可是却红了眼眶。

谁能告诉我,他突然咋了。

不是很看得懂啊。

他是哭了吗?

就因为我掐他?

不是,说真的,他最开始的那种满是戾气的眼神真的好像能把我反杀一万遍啊大哥。

我内心复杂地看向面前的孱弱少年。

很白,病态的白,却是恰到好处地反衬得那双柔美的墨色带泪桃花眼在那张本就可以称之为惊艳的脸上更加突出。

然而此刻,他似乎正无意识地用那双潋滟着泪光的瞳孔看我,楚楚可怜得就好像一只误入猎人陷阱的小鹿。

泛红的眼尾似乎还沾染着浅浅的泪光。

“你没事吧?”毕竟他这看起来确实不像是没事的样子啊。

“你说,你是我姐姐。”

蓦然抬起绵密卷翘的睫毛,他对我勾起一个灿烂到极致的笑颜。

“你能再说一遍吗?”

阳光洒在他精致的眉眼,浅浅地勾勒出少年绝美的五官轮廓。

“啊?”我猛地一怔,对了,这里的背景是古代,正常的身份称呼应当是皇姐才对吧。

完了,一激动给不小心崩人设了,所以现在纠正还有用吗?

我于是拿手指了指自己,然后看向他,略带试探地问,“皇姐?”

“……”他突然安静了下来,很认真地看着我,轻轻摇了摇头,“不是的。”

“不是皇姐,不是五皇姐,不是楮浔。”

“是微微。”

“是姐姐。”

“是阿沉唯一的姐姐。”

5

讲个鬼故事,我真名就叫阮微微。

这游戏系统到底能不能处,怎么能擅自把修bug的程序员玩家信息泄露给boss呢?

这算工伤吗?

讲讲道理,这么重要的私人信息,我都还没告诉那个一起穿越过来的冤种队友玩家喻三三哎。

而且我是独生子女,根本没有弟弟。

难道是系统觉得我现实活的太孤独了,所以游戏里特地给我整了一个?

真是离了个大谱。

但是,正常点想想,好像也可以只是巧合,比如有没有一种可能是我的名字太大众化了,或许只是和某个炮灰npc同名了也说不定。

毕竟单单是叫微微的话,除了阮微微,说不定还有什么李微微,张微微,赵微微的,好像也可以理解。

作为一个资深程序员,我非常清楚崩人设这个行为对于游戏世界来说,已经算是比较忌讳的bug之一了。

而现在的我也并不了解如果触发了自身bug到底会发生什么,但是十有八九,应该不会是什么好事。

所以事不宜迟,目测现在就非常需要补救一下刚刚离谱的崩人设行为。

我于是很正式地清了清嗓子,“不好意思,”我非常严肃地看着面前的少年,“你认错人了。”

“我不是你姐姐。”我一本正经地接着说,“我就是你的五皇姐,楮浔。”

“你应该是听错了,我没有说过我是你姐姐。”

我指了指他包着白纱的脑袋,“你受伤得很严重,太医说伤及了头部可能会产生幻觉,”

说着,我很郑重点了点头,“所以,皇姐觉得你听到的大抵是幻觉。”

“……”他看着我,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垂下浓密的眼帘。

半晌,就在我以为我拙劣的说辞要被一下子拆穿的时候,少年突然缓缓地抬眸看我,绵密纤长的眼睫划过优美的弧度,对上他的目光,我清晰地看到那双瞳孔中的碎光缓缓熄灭,坠入一片空洞的昏暗。

在浓重的墨色里,晕染出一种拼命拉扯的苍白无力的挣扎,随后逐渐扩散成彻底黯淡无光的绝望。

他看着我,安静的像是橱窗里展览的精致玩偶,肤色白得透明,却从那张绝美到不真实的脸上透出一种非常浓重的死寂来。

有一刹那的错觉,我觉得眼前的这个少年,根本不像是活的人,更像是在一瞬间被剥夺了一切生机的提线木偶一样。

良久,他突然点了点头。

“是阿沉认错了。”

……

他居然信了,真的假的?

“阿沉给五皇姐请安。”他平静地垂下卷翘的眼睫,就像个乖巧的玩偶一样僵硬。

很安静地没有表现出任何其他情绪,像是所有期待都突然落空的乖孩子一样,明明很失望,却习惯地去下意识掩饰自己所有的情绪。

“阿沉多谢五皇姐今日救命之恩。”他卷翘的睫毛低垂着,有些机械地对我颔首。

然后对我露出一个很淡的公式化的笑容。

明明是浅浅勾着唇角的,可是那个弧度,却比嚎啕大哭更让人心疼。

为什么,没由来的,心突然像针扎一样痛。

莫名其妙的愧疚在那一刻疯狂地涌上心头,然后像疯长的藤蔓,一刹那间爬满每一个器官之后,猛然用力缩紧,勒得人像窒息般得喘不过气来。

……

“但是,”鬼使神差地,我对他开口,“我也可以当你的姐姐喔。”

“那就当是……”说着,我对他勾起一个极其灿烂的笑容,“第二个姐姐好了。”

后来想想,我总觉得我好像有那个大病。

要不还是现在改个名,都这么圣母了,不如就叫玛利亚吧。

有一说一,到底还能不能支棱起来干掉boss了?

主要这事真的很诡异,不知道为什么每次一对上boss,关键时刻我就好像被鬼上身了,总能做出一些让人难以理解的奇葩行为。

不会真的是因为他建模太好看了,我才下不了手吧?

还没待我仔细斟酌目前这个事态发展,翡翠就过来打断了我的所有思考。

“五殿下,您尚且自顾不及,怎的还又跑去去管他人闲事了?”翡翠不满地对我直翻白眼,“恕奴婢直言,对于楮沉殿下的事情,您还是少打听比较好。”

“我与楮沉皆非娘娘所出,只是一瞬间觉得我与他同病相怜罢了,并非多管闲事。”我连忙编了个理由想来糊弄过去。

“同病相怜?”翡翠却像是听到了什么很好笑的笑话一样,“殿下莫要妄自菲薄。”

“奴婢尚且还称楮沉殿下一声殿下,是因为贵妃娘娘现下还留着那怪物一条命。”

“也只有极少数宫人清楚,”她小声地嘟囔一句,“他现在的处境倒说是生不如死也不为过的。”

“所以说到底五殿下您再不济也不该觉得与他同病相怜。”翡翠笑起来,阴阳怪气地讽刺道,“那种怪物本就不该活着。”

“本早该命结冷宫里的,却阴差阳错地活了下来,司天监的前任天官大人早就传过神谕,说他是个灾星。”

“奴婢倒也听说了曾有一个胆大的宫女处处护他,不过听说是死相极惨的。”

“说到底谁对这种灾星好,谁就大难临头,准没错的。”

“殿下也别怪奴婢没早和您提起这事,今后殿下还是少要和他接触了。”末了,她眯着眼睛对我笑起来,“还是把心思多放在贵妃娘娘交代您的事儿上面为好。”

“那是当然。”我讪笑着赶紧糊弄过去,“不过是碰巧撞见了而已。”

“碰巧?那殿下今日可得小心了,说不准霉运什么时候就找上门来了。”她阴阳怪气地翻我一眼。

“……”能拥有一个这样的大阴阳师婢女,可真是我的福气。

一回来就被这样劈头盖脸地质问,如果不是在古代背景,我真的会怀疑您怕不是在我身上装了什么有监听功能的定位器。

下辈子别当游戏npc了,怪屈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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